2016 年 10 月 14 日,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发表了来自荷兰的 Arcilla 教授团队的研究成果。他们通过一项大规模前瞻性研究发现,产 ESBL 肠杆菌科细菌(ESBL-E)可以通过环球旅行获得并传播,这一研究结果令人担忧。
研究评价了 2001 位环球旅行者和 215 位没有旅行但和他们有接触的家庭成员。在纳入的 1847 位旅行者中,有 633 位(34.3%)在旅行前留取微生物标本中没有检出 ESBL-E,但旅行归来后获得。其中去过亚洲南部的旅行者获得率最高,在 181 位中有 136 位获得,占 75.1%。
能够预测是否获得 ESBL-E 的因素主要有三点:一是旅行中抗菌药物的应用;二是旅行归来后出现持续腹泻;三是既往存在慢性肠道疾病。577 旅行者中 65 例(11.3%)可以保持 12 个月之久的细菌定植,而这些旅行者将定植 ESBL-E 传播给其家庭成员的几率为 12%。
从发达国家旅行至相对贫困热带地区时,许多人会产生耐药的革兰氏阴性菌的肠道定植,这一发现已经不再是新闻。例如,在 20 世纪八十年代,Murray 团队就有此类报道,那些从美国到墨西哥的旅行者回国后检出耐药的大肠埃希菌。
正如 Arcilla 教授和他的同事所说,在旅行期间有抗菌药物暴露是发生耐药菌定植的重要风险因素,并且耐药菌会传播给他的部分家庭成员。相对于高收入国家,旅行至低收入国家更容易发生耐药革兰氏阴性菌定植。
由于 20 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即便是定义为耐药的革兰氏阴性菌,仍然有许多口服或注射抗菌药物治疗有效,因此并没有受到特别重视。然而,如今大多数旅行中所致肠道定植耐药菌对常见治疗肠道和泌尿道感染的抗菌药物不再敏感,而这些耐药菌却越来越普遍,为临床治疗带来困难。
早在 10 年前就有报道,环球旅行是社区 ESBL-E 的最重要风险因素。由于 ESBL-E 对许多抗菌药物耐药,特别是喹诺酮类和复方磺胺甲噁唑,不得不采用静脉用抗菌药物治疗,但非 ESBL-E 感染仍然可以采用口服抗菌药物治疗。
所有的社区医生都必须意识到,应用静脉给药抗菌药物治疗是社区感染治疗的一种转变,既往常用的抗感染治疗方案可能对部分患者无效。更令人担忧的是,由旅行者携带的肠杆菌耐药性增强,甚至出现对号称为「ESBL-E 治疗最后一道防线」的碳青霉烯类和多粘菌素耐药的菌株,尽管这种情况迄今罕见。
与既往数据相比,Aricilla 教授报道的那些旅行后细菌定植长达 12 个月的患者比例略高。尽管无法对所有从热带地区旅行归来的人去做 ESBL-E 的筛查,但如果需要对旅行者发生的感染进行评估时,一定不能忽略了 ESBL-E 的感染风险,特别是当旅行去过像东南亚国家那些高危地区的时候。
当旅行者在旅途中服用过抗菌药物,或者发生了腹泻,或者既往存在慢性胃肠道疾病时,均应该接受多次检查。因为大多数旅行者会在旅行中或旅行后出现身体不适,尽管在旅行前进行了多项预防措施,包括接种疫苗、预防疟疾及旅行教育。
更为复杂的是对旅行者家庭成员进行 ESBL-E 定植风险的评估,就像被动吸烟一样,他们很可能会出现被动的获得性耐药。
考虑到由于环球旅行会增加 ESBL-E 风险的证据越来越多,需要形成源于感染性疾病和旅行用药组织的专家共识。对于社区患者治疗,由于不同地区传播导致的抗菌药物耐药是个重要问题,对于日益增加的旅行所致耐药菌,社区的基层医生需要高度重视并着力控制。